见到靠近的人是李幼白,小六不断擦着眼泪,抽泣着又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哽咽说:“我...我娘就我一个儿子了...屯长...我不想死啊...”
李幼白把头抵在小六子的额头上,抚摸着他的后脑,小声说:“死不了,爬山而已,跟紧你身边的大哥,明天早上我们依旧能见到太阳照常升起。”
小六咬紧牙关,硬生生把情绪压制下来,李幼白拍拍他肩膀,“相信我,会没事的,我们八军所有人都能活下来,打完这两年我们就能回去了,军队会发钱的,到时候你你不用再种地,过上有钱人才会享受的日子,知道么?”
说罢李幼白站了起来,冲着河二示意一下,他三两步过来拿过小六的布条,在哽咽中帮他死死的绑了上去。
此时还在山脚,春末已过,夜里的风依旧冰冷得刺人,寒风呼呼的吹过,让人忍不住手脚哆嗦。
钟不二检查无误后带领陷阵锐士营五百人马开始继续行军,队伍在崎岖的山间往前穿行,深入。
不知道是在靠近哪里,漆黑的山林根本没有路,脚踩上去,有凸有凹,稍不留神就会有人摔倒,不少人在行军中会拔出兵器插进地里,试探着脚下坡度缓缓前行。
先是穿过深林,然后又翻过一座高岭,风声渐渐大了起来,整个队伍前后都没有任何光亮,除了月色之下甲胄上那微薄的反光。
临近三月中旬,高山上的积雪也早就融化,不过,速度并没有地势低的平原地区来那般消散得快,融化的雪渗入无人踩踏过的泥土里,松软不堪,行军的队伍一脚脚踩踏上去又艰难的拔出来。
纵使黑夜寒冷,每个人都发出了沉重的鼻息声,热汗直流。
不时有人回头张望跟在身后的人,见到和出发时看到的一样,内心便安定许多,冲着对方露出一个致意的眼神,感受着兄弟间照拂的可靠。
好不容易上了高坡,再往前,队伍穿过一片狭窄的岩壁后,咆哮的冷风中,前方黑暗终于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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