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对众人难看的脸色和不满的情绪毫不在意,她悠然地靠在木椅上,双手搭在两侧,缓缓说道:“莫要觉得所得甚少,你们未出人力,也未出物力,便能凭空获得这些。而本官为了这些,可是付出了诸多代价,各位,这已经不算少了。”
余家主作为在场最大的商户,在苏尚话音刚落时,便赶忙说道:“苏大人,话虽如此,可这些红利即便我们拿在手中,也难以发挥其价值啊。如今泗水县外的每条商路,都被各种势力占据着。我们如今投靠官府,那些人必定会与我们反目成仇。如此一来,商道艰难,我们的生意根本做不了,拿与不拿这些红利,结果并无差别啊。”
余家主所言,道出了众人在分润红利后的一大忧虑。事实确实如此,泗水县外的商道、水路,都被大小贼匪把控着。以往他们与这些势力有合作,可如今站到了官府这边,双方还能否继续合作,实在难以预料。就算表面上维持合作,背地里被人算计捅刀子也是极有可能的。
苏尚神色笃定,语气坚定地说道:“此事本官已有周全的考虑。你们只需将泗水县外相熟的贼寇头领的名字、出身,以及他们据点山寨的位置告知于我,这些店铺、房契、田地,还有古董书画、名贵珠宝等,便统统归你们所有。你们拿了这些为本官做事,其他的事情无需操心。若有麻烦找上门来,本官自会为你们解决。而你们,每月只需再多付本官一层分红。一年之后,本官会从如今所得的五成红利中让出一成给你们,届时大伙便可四四平分。”
苏尚说完,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的脸庞,沉声问道:“够不够清楚?”
她这番话,再结合众人手中的文书,事情已然十分明晰。泗水县内所得的十成红利,苏尚目前拿五成,他们拿三成,还有二成留给那些犯过事的散户、门派武馆头头,条件是他们要供出泗水县外占据山道水路的贼匪。
往后,他们只需安心做生意,不可再有互相争夺市场、吞并同僚等举动,每月还得多上交一层利润。一年之后,苏尚让出一成红利,那时众人的利润按理来说已经颇为丰厚,唯一的不足便是,他们失去了竞争和反抗官府的手段。
“回苏大人的话,您的要求老夫毫无异议!”席位上,头发花白的宁老当即端起酒杯,起身一饮而尽,随后便签字画押。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着照做,签订了手中的契约。至此,他们今夜与商户们的洽谈算是告一段落。
众人简单吃喝之后,看着苏尚的脸色,纷纷起身告辞。余家家主故意动作缓慢,留了下来。他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苏大人,我们此番举动,必定会激怒孙文兴等人。他提前撤离,想必早有后手。水梁之中贼寇众多,县城往北的水龙岗如今也是危在旦夕,不知苏大人打算如何应对?”
苏尚盯着这位精明的老人看了片刻,心中想着,这老头当初可是坏了不少事,若不是他,泗水县的商户们也不至于如此迅速地衰败。因此,苏尚绝不可能让他再有任何话语权。
苏尚起身走到余家家主身边,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肩上,小声说道:“老人家,此事今后便由本官来处理。既然本官敢做这些事,自然是有所谋划,无需您操心。您只需安心做好自己的生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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