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处,眉头紧锁。
她将瓷瓶里剩下不多的酒精倒在随身的小刀上,用火折子燎了燎,然后用刀尖,极其小心地一点点挑去已经死掉的肉皮,和那些嵌在嫩肉里、无法撕开的布条与药渣。
整个过程,风铃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甚至感觉不到疼了,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幼白,看着她专注的、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一小片阴影。
看着看着,风铃忽然就笑了。
“我每次和你见面,身上都带着伤。一次比一次重。下次再见,我怕是就活不成了。”
李幼白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处理着伤口,随口应道:“你这行事作风,本就是在刀口上讨生活,与我们见不见面,有何干系。说到底,你本就不该北上。我帮你打听过,赵屠在白莽的中路先锋军里。你想杀他,至少也要等这场仗打完。否则,不等你动手,朝廷的刀就先落到你头上了。”
“我能等。”风铃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可我的族人等不了...”
她说着,扭头望向不远处,那群围在自己先前躺过的草铺边,沉默得像一群石雕的屠夫。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骇人的杀气,脸上、手臂上,新旧伤疤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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