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止住跟随的从人,独自往段晓棠躲阴凉的大树下来。
段晓棠刚才看见乌友的随从中分出三人往前头追去,“打算怎么找回场子?”
“小惩大诫,给个教训即可。”乌友睚眦必报,大事化小向来不是他的行事准则,难道真将事情闹大,叫全长安都知道自己被人撞到水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你,试探你?
乌友未将话说透,但相信段晓棠明白。
刚才就算没有随从赶到,以段晓棠的秉性也不会见死不救,他只是想将一切挑破。
“一个酒楼的厨子不值得大动干戈,问题只能出在胜业坊惊马那一次。”所以段晓棠才说“救人救出是非”。
“那段时间我家中出了一些变故,身边屡屡出事,连自幼相伴的马儿也被人用手段变成疯马。”乌友眼眸垂下,瞳色幽深,“难免风声鹤唳,怀疑周遭一切人事。”
自幼调教好的马匹多是性情温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在闹市惊马。段晓棠对乌友的说法勉强信几分,不是说辞,而是来源于他无时无刻的不安全感。
段晓棠斜靠在树上,“我救了你,不说七级浮屠,至少算半个救命恩人,就这么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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