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军政大事,往往空谈气节而疏于实务;于人事任免,常以是否亲东林为标尺,而非才能高下。
致使朝堂之上,非此即彼,攻讦不休,诸多有才干而非东林阵营之官员或遭排挤,或被迫依附,朝政渐失调和之气。】
“果然如此!”李善长一拍大腿,语气痛心又带着一丝预料之中的无奈,“党论一起,则公正亡矣!治国岂能只论党派,不分好赖?如此下去,非但不能同心协力共御外侮,反会逼得非其党者另寻靠山,朝局必生动荡!”
徐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如此说来,孙承宗、袁崇焕等边臣在外苦心经营,背后朝中却是这般光景?他们需耗费多少心力来应对这党争旋涡?粮饷、兵械、方略,岂能不受掣肘?难怪…难怪袁崇焕最终…”
朱元璋脸上的那一丝缓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他重重哼了一声:“哼!好一个‘众正盈朝’!咱看是‘众争盈朝’!读书人把心思都用在互相攻讦、划派别上了,谁还真心实意为国办事?争权夺利,内耗不休!这就是咱大明后来的‘忠臣’、‘清流’?!”
皇帝的怒火在殿中弥漫,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他们透过天幕,已然看到了一个庞大帝国在内部无止境的撕扯中,正缓缓走向深渊的边缘。而这撕扯的第一步,正是从这看似光明正大的“清流”之争开始。
洪武十三年的奉天殿,空气仿佛凝固了。天幕的光芒流转,将一段令人瞠目结舌、脊背发凉的历史缓缓道出。
【天启帝深感东林党独大于朝堂,加之其本人酷爱木工技艺,厌烦政务缠身,为求制衡与脱身,决意提拔自幼陪伴其成长的大太监魏忠贤,委以重任。】
“蠢材!庸主!”朱元璋的怒骂声率先打破了死寂,他额角青筋暴起,“不想管事?不想管事就能把权柄交给一个阉人?!咱再三告诫,宦官不可干政!宦官不可干政!这老四的孙子后代,都把咱的话当耳旁风!他把江山当什么?把他老朱家的祖宗基业当什么?!”怒吼声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马皇后在一旁,亦是面色沉重,轻轻摇头。
【魏忠贤,原名李进忠,少时家境贫寒,好赌博,欠下巨债后愤而自宫,改名换姓入宫。凭借其狡黠与钻营,得以服侍当时还是皇孙的天启帝。后又与天启帝乳母客氏结为“对食”,二人深得天启信任,内外勾结,权倾宫闱。】
“看看!看看!”李善长指着天幕,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一个市井无赖,赌徒之辈,竟因缘际会,至此高位!陛下,此非仅是天启皇帝之失,亦是宫闱制度之弊啊!”他已然看到了宦官体系失控的可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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