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之外,远离御座威压的洪武朝臣子们,趁着殿内死寂,才敢用几乎耳语的音量,交换着劫后余生般的战栗与荒诞感。
“我的天爷……”
兵部尚书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
“天幕上那海瑞,骂皇帝……骂得跟教训自家不肖子孙似的!嘉靖爷居然没把他剁碎了喂狗?还……还让他当了一省巡抚?!这要是在咱洪武朝……”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早被陛下剥皮实草,挂在衙门口风干了!
旁边的户部侍郎凑得更近,几乎把嘴贴到同僚耳朵上,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羡慕的苦涩:
“何止啊!你看那万历朝的官儿……胆子都肥成什么样了!敢跟太监头子勾肩搭背,敢收三万两黄金的贿赂!那张居正,眼皮都不眨一下!咱们呢?”
他苦笑一声,满是自嘲,“咱们多报一石粮的损耗,都得提心吊胆,夜里做噩梦梦见锦衣卫踹门!这……这他娘的简直是两个世界!”
周围的几个官员闻言,脸上也都露出心有戚戚焉的复杂苦笑,纷纷点头。
是啊,洪武朝的官,做得憋屈,做得胆战心惊,头顶悬着的那柄名为“洪武”的利剑,冷酷无情。砍头、剥皮、族诛……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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