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奉天殿内,正端着茶盏的蓝玉,一口热茶全喷在了旁边的王弼身上,呛得他连连咳嗽,眼珠子瞪得溜圆:
“多……多少?十六级?!哈哈哈!这他娘的是打仗还是过家家?!”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
朱棣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指着天幕,手指都在哆嗦:“这……这……近十万人厮杀半日,就是十万头猪拱地,也能拱死几百头!十六级?这江彬莫非是鞑子派来的细作?!”他完全无法理解。
就连一向沉稳的徐达,眉头也拧成了川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文官队列中更是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所有人都觉得这数字荒谬到了极点。行军踩踏、流矢误伤,甚至自己人慌乱中互撞落马,都不止死这点人!这斩获,简直是对“战争”二字的侮辱!
面对朱寿的雷霆之怒,帐内将领噤若寒蝉。
江彬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大将军息怒!息怒啊!卑职的意思是……是斩获的首级,只有这十六颗!”
他咽了口唾沫,迎着朱寿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赶紧解释道:
“不是鞑子死得少!是……是他们的可汗太他娘的狡猾了!开战前就下了死命令:凡出战者,若能带回战死同袍的尸体归还其部落,就能直接继承死者的全部财产、牛羊,还有……还有他的女人和娃子!”
江彬的声音透过天幕,清晰地传遍奉天殿:
“所以……鞑子们杀红了眼不假,可只要身边有人倒下,立刻就有人不要命地扑上去抢尸体!咱们的兄弟刚砍翻一个,还没等割下脑袋,旁边就蹿出几个鞑子,拼死也要把尸体拖回去!这……这仗打下来,满地都是血,满地都是空鞍子的马,可……可鞑子的尸首,真没留下几具完整的!能抢回这十六颗,已经是弟兄们豁出命才保住的……”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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