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十年来,他写给康氏的,一封封再寄不出去的信件。
“我这人…话少,有什么想说的,都在这里头了。”
张大爷低声说着,从最上面,抽出了一张微微卷边的信纸,递给了他们。
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老人,在向能够理解他的后辈,分享自己一生最珍贵的宝藏。
“康氏吾妻,见字如面。”
“漠河的夜,纷杂而漫长,却不及我心中思念的万分之一。苦难的岁月已随那场大火远去,如今世界已焕然一新,我也苍老了许多。”
“我时常在想,人因何而美丽,又将为何而凋谢?或许,是凡尘的我们,不经意间惊扰了憩于云端的神明。又或许,是连神明也嫉妒你那不可方物的美丽,才让你以那般炽热的方式登场,又让你以那般炽热的退场,将永恒的晚霞,留在了我的心里。”
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直白的“我爱你”,却字字句句,都是跨越了生死的眷恋。
热笆念完,已是泣不成声。
苏然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他没有看信,而是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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