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茶汤入腹,李善道将情绪调整好,张季珣的这个话题,没法再往下说了,他就不再谈论,改而说道:“张季珣城既被攻破,如兄所言,确乎是个值得庆祝的胜仗。不过,张季珣部曲寡少,本非魏公之患,前所以不下者,未以精锐猛攻之故也。王世充等部隋援,我闻之,合守在偃师的庞玉、霍世举等部,联兵数万,却乃大敌。王世充等现有何举动?”
“隋兵已不止数万。杨侗使刘长恭引洛阳守兵,今已与王世充等会合,众号十余万众。现下,其军进屯洛水,与我军夹洛水对峙。俺与刘将军离营来前,大仗还没有打,小仗打了几仗。”
李善道问道:“胜负何如?王世充等部战力何如?”
“互有胜负吧。王世充本部兵马以江淮兵为主,与洛阳守卒同,也是多步卒,其军之骑兵只河北、山东来的兵中有些,没有我军多,比之战力的话,俺听翟公说,咱并不怕他。魏公、翟公、裴公、孟公、郝公等正在商议,看能不能将他们诱过水来,以骑践踏,从而胜之。”
洛阳、洛口仓周边的地形,李善道颇为熟悉,脑子里想了一下,点头说道:“如能得将王世充等部诱渡洛水,我军胜之易矣。魏公、翟公、裴公等谋之此策,诚然上策。”
“只是不知王世充会不会中计。”
李善道摸了摸短髭,笑道:“兵法之道,虚虚实实。没有可以保证一定奏效的计策。不外乎就是看敌我的主将谁更高明。再进一步来说,甚至计策有时亦不重要,关键是看战斗打起后,敌我双方,谁的失误能更少些。失误越少的,就越可能取胜。……刘将军,你说是不是?”
刘德威在旁坐着,没有说话的机会,李善道因此特地问他一句。
察觉到了李善道问他这句话后边含着的体贴善意,刘德威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回总管的话,总管此言,深得兵法之要。战前谋划,确是重要,但战中之临机应变,才克胜之关键。”
“我呀,也就是从了翟公、魏公起事后,这才看过几本兵法。与将军谙熟兵法,万不能比。将军今既来在河内,日后少不了多向将军请教兵法之道。尚敢望将军不以我愚钝,不吝赐教。”
刘德威叉手为礼,说道:“岂敢!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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