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抚须笑道:“侯曹主,说来你我也曾算是同僚。俺落草前,在东郡郡府亦尝为吏。”
侯友怀赶忙答道:“小人岂敢与将军相比?将军如是明月,小人萤火罢了。”
“你的事迹,二郎都与俺说过了。早前你被二郎抓住时,宁肯自己死了,也不愿把酸枣卖了,真义士也!却酸枣令不识义士,不重义士,而竟反治罪於你,侯曹主,这样的狗官就当一刀杀了!这狗官已被你杀了是么?好啊,杀得好!杀得痛快!”翟让拍手说道。
说来翟让落草的原因,与侯友怀有相似之处,他也是因被长吏治罪,走投无路,才只好落草为寇。故而这一番话,他说的很有真情实感,对这侯友怀,虽是初见,他也因是颇有好感。
侯友怀犹豫了下,还是做了个解释,小心地说道:“敢禀将军,鄙县县令虽已死了,但实非是小人所杀。”——尽管杀掉酸枣令的是侯友怀的从子,和是侯友怀杀的没啥区别,可说到底,酸枣县令曾是侯友怀的上官,若传将出去,是侯友怀亲手杀的,他觉得不太妥当。
翟让哈哈笑道:“谁杀的都一样,一回事!”
侯友怀有心再作些分辨,嗫嚅了下嘴唇,生怕翟让不耐烦起来,解释的话不敢再说了。
翟让令左右,说道:“取金来。”
两个从吏各捧着一盘金饼,端了过来。
翟让豪爽地说道:“酸枣得取,你两位义士大大有功!侯曹主、张道长,这两盘金子,权且算是酬你两人的内应之功。往后,跟着二郎好好干,金银绸缎、子女妇人,缺不了你俩的!”
这两盘金子,却原来不是翟让打算收侯友怀、张怀吉为自己所用,而居然是替李善道赏他俩的!侯友怀、张怀吉再一次地下拜感谢之余,李善道亦不禁地叉手下揖,连道“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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