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妮娅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与我无关。”
“所以,你维护的只是那并不怎么神圣的城邦法典?”
洛萨加重了语气:“拉维妮娅小姐,亚平宁诸邦,有一千万的农夫,其中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一架哪怕是属于自己的独轮车,烤一次面包要吃六个月,每年冬天,他们进餐前,要先用斧头把面包劈开,再泡进水里才能勉强入口。”
“而城邦法典,却要求他们每年都要缴纳一笔门窗税,作为他们享用空气和阳光的代价。”
“即使是早就衰落的教会,尚且会劝诫富人救济穷人,以避免下地狱的惩罚,所谓的城邦法典,却极尽可能搜刮着穷人口袋里最后一枚里拉。”
洛萨再度重复了一遍:“维护这样的法条,真的是为了贯彻您心目中的公义与良善吗?”
拉维妮娅的语气变弱了些:“城邦法典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有着这般或那般的不足,但维护法典的神圣,是我的职责。”
洛萨叹了一口气,将餐盘里最后一根香肠塞进嘴里,取下餐布擦拭了下嘴巴,起身道:“拉维妮娅小姐,很遗憾我们没能达成共识,但无论是萨卢佐,还是就我个人而言,都从未想过把您这样正直,勇敢,善良的城邦法官当作敌人。”
拉维妮娅皱着眉看着洛萨递出来的手。
犹豫片刻。
她还是伸出手任他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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