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旁边壁炉的火焰跳动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吡啵”声,她微微动了动,将匕首收回了腰间的刀鞘。
此时,苏明安深刻意识到了这位引导者的极度不正常。
他很难猜测,究竟是她的性情本来如此,她先前是一直在为了生存而伪装,是她为了和他同行,而故意装作胆小懦弱。还是她的精神受了什么影响,才会变得如此残忍?
“你……”他开口。
茜伯尔打断了他的话语:
“美雅图。特伦米苏农场的实际掌权者,伪装为农工身份,在农场引诱外地人。他设置陷阱,捕获小部族的族民,买卖奴隶,将他们开膛破肚,凌迟血祭,手段极度残忍,迄今为止,特伦米苏农场附近的受害者已经有三位数。
——而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唤醒传说中的佰神。他想以这些‘卑贱者’的生命,唤醒能够庇佑穹地的佰神,他认为这是极度正确的行为——他觉得,背负这种杀戮罪恶的他,是一位最为‘虔诚’的信仰者。”
茜伯尔将她有着冻疮和厚茧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动作缓慢而轻柔:
“……人类信仰神明,本就是一种自由。但所有的自由不加以限制,都会造成强者对弱者的剥削。甚至于,他们会为此套上一层大义的名头,以所谓虔诚的信仰作大旗,美化他们‘高尚’的行为。”
她说着,抬起手,擦掉脸上的血点:
“——但什么是高尚,什么是虔诚?根本就没有人要求他们背负这种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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