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下彩的好处当然是不言而喻的,首先就是保护色块,不会因为洗刷碰触导致颜色掉落。
其次玻璃釉无毒无味,不像底彩那般富含矿物离子,那些离子甚至有不少是有毒的,这样就制造出了一个「隔离层」,即便作为日常的盛器使用都没有一点问题。
最后就是易于清洗,有些液体本身带有腐蚀作用,也会与彩料当中的金属离子进行置换,在使用的过程中会在瓷器上留下侵蚀的颜色痕迹,让瓷器变得丑陋。有了一层硬度极高,与酸碱不如何起反应的玻璃釉保护,这个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早年的玻璃釉配方还没达到后世那般精良的程度,所以本来就应该像周至手里这个瓜棱罐上变现的一样,并非如水晶那般完全透明的,而是如淡牛奶那样,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淡奶白色。…。。
这才是过渡期应该有的样子。
而这个瓜棱罐让周至爱不释手的原因还有一层,就好像宋代哥窑瓷器的紫口铁足,金丝铁线一样,这本来属于一种工艺不到位的瑕疵,属于胎釉结合不紧密,因为瓷器内部应力造成的一种「缩釉」现象。
但是这种瑕疵所造成的后果,却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美学情趣,反而受到千年来藏家们的大力追捧。
现在这个小罐上的乳化釉同样如此,因为并非完全的透明,因此在彩斑上又形成了一种「云无心而出岫」的写意画面,让彩斑从边缘向中心,加强了浓淡过渡,让本来还略显单调的红绿两色,产生了丰富的变化。
强调这样的变化,在后来一个著名的瓷种上得到了更加具体的体现,那就是钧窑。
而这个小罐的表现,差不多就类似白底儿的钧窑,甚至有一种可能
,就是钧窑本身就是继承了这类釉下彩瓷器的审美风格,才走上了利用铜釉的窑变色,进行「幻化天成」的表现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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