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料商笑道:“你想得美?我们要你干什么?我们要的是钱!”
原料商扬言要停止供应原料,并要到同业中张扬李家成“赖货款的丑闻”。
这又是一道杀手锏。
墙倒众人推。
银行得知维港厂陷入危机,派职员来催贷款。
弄得焦头烂额、痛苦不堪的李家成不得不赔笑接待,恳求银行放宽限期。银行掌握企业的生杀大权,维港厂面临遭清盘的边缘。
维港厂只剩下半数产品品种尚未出现质量问题,开工不足,不得不裁减员工。部分被裁员工的家属上门哭闹,有的赖在办公室不走,车间和厂部没有片刻安宁。留下的员工人心惶惶,为维港厂的前途,更为自己的生计忧心忡忡。
那些日子,李家成的脾气不免暴躁,动辄训斥手下的员工。
全厂士气低落,人心浮动。
李家成回到家里,强打欢颜,担心母亲为他的事寝食不安。知儿者,莫过其母。母亲从嘉诚憔悴的脸色,布满血丝的双眼,洞察出维港厂遇到麻烦。母亲不懂经营,但懂得为人处事的常理。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嘉诚走向社会,母亲总是牵肠挂肚,早晚到佛堂敬香祭拜,祈祷儿子平安。她还经常用佛家掌故,来喻示儿子。
母亲平静地说道:很早很早之前,潮州府城外的桑埔山有一座古寺。云寂和尚已是垂暮之年,他知道自己在世的日子不多了,就把他的两个弟子—一寂、二寂召到方丈室,交两袋谷种给他们,要他们去播种插秧,到谷熟的季节再来见他,看谁收的谷子多,多者就可继承衣钵,做庙里住持。云寂和尚整日关在方丈室念经,到谷熟时,一寂挑了一担沉沉的谷子来见师父,而二寂却两手空空。云寂问二寂,二寂惭愧地说,他没有管好田,种谷没发芽。云寂便把袈裟和瓦钵交给二寂,指定他为未来的住持。一寂不服,师父说,我给你俩的种谷都是煮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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