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囚服肮脏破烂,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
脸上青紫交加,额角那道被毛梦极亲兵“不小心”撞在门框上留下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暗红色的痂,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那里。
肥硕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墙角一只正在缓慢结网的蜘蛛,那蜘蛛不厌其烦地吐丝、编织,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注定无法逃脱的死亡之网。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缩影。
从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七品县令,到阶下囚。
巨大的落差和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几乎将他彻底吞噬。
柴房那扇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被缓缓推开。
昏黄摇曳的光线下,一个身着靛青儒衫、身姿挺拔如修竹的年轻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萧寒舟。
他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按刀而立的金吾卫士兵,如同两尊门神,将门口的光线都遮挡了大半,带来更沉重的压迫感。
王有德如同受惊的野兽般猛地一哆嗦,惊恐万状地看向门口刺眼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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