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盯着林臻,仿佛要用目光将他锁住,不许他再逃开。
林臻沉默片刻,那深邃如古井的眸中,同样翻涌起复杂的波澜。他再次微微躬身,声音低沉,带着穿透岁月沉淀下的真挚:
“深水港初通之日,万民欢呼如浪,为夫于高台之上,却见天际北斗阑干。彼时彼刻,所念者非臣之功,乃陛下曾立于摘星楼上,告臣以北辰之位,当为天下立心之语。沪县风波险恶时,倭寇石火矢掠鬓而过,其音若厉鬼哭啸,然彼时回响于臣耳际者,乃昔日陛下于西山围猎,斥臣驱驰过急时之怒嗔。陛下……嫣儿,你可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为夫之心念,如影随形,如骨附髓。”
他的话语,没有激烈的表白,没有炽热的拥抱,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精准地击中了慕容嫣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那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属于帝皇与重臣之外、青梅竹马之间隐秘的点滴——摘星楼的夜话,西山猎场的佯怒……都被他清晰地记得,在生死之际、辉煌之时,成为他心中最深的烙印。
慕容嫣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被一种巨大的、几乎将她淹没的酸涩和柔软取代。
她眼中的锐利冰消雪融,微微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不让林臻看到她瞬间湿润的眼角。
她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有些负气地,又带着一丝孩子般委屈地,轻轻锤了一下林臻的手臂。
那力道,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撒娇。
“油嘴滑舌!你便是这般哄骗沪县那些百姓的么?”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鼻音。
林臻顺势轻轻握住她落下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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