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记得没错,崔止与崔徽成婚前听妻子简单提过,她父亲是入赘女婿,岳母所出子女皆随母姓。回过头再想文士上山时的异样反应,很难说不是血脉之间的神秘感应。
所以——
这也是排几的舅子?
文士并未强撑多久,当他看到那口近在咫尺的棺材,泪珠汹涌滚出。他拂开崔止试图搀扶的手,双手撑着供桌摇晃站立,笔直的脊背一点点弯曲,像是被人一节一节抽走了脊椎骨。崔止骇然看到点点血珠从文士紧闭的唇齿溢出,砸在供桌之上,与泪相融。
“阿姊——”
灵堂外传来沉重的脚步。
粗沉男声打破了灵堂令人窒息的气氛,让空气能得以再次流通:“新药熬煮好了,这次的药方比上回好点,昨儿那两个高热不退的病患已经脱险,山下那伙人打发……”
一堵肉墙似的阴影遮住了半个大门。
随着中年男人的出现,采光本就不多的灵堂显得更加阴森晦暗,连空气都显得阴寒三分。中年男人对这个阵仗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灵堂还有第三人存在。因为站位,崔徽挡住中年男人视线,导致他并未看清第三人样貌,便简单以为对方也是闻讯来吊唁母亲的客人。他识趣止住刚才的话,崔徽道:“你去取丧服。”
中年男人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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