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这点,完全可以说开。
崔徽不知从哪里拎来两壶酒,拿起其中一坛拍开红布酒封,牛饮一口才开了话匣。
“唉,理由很多。尽管每个都微不足道,但全部凑一起,对那时的我而言就是一条绝路……如今回想,或许是不甘吧。我因为这个男人,从一个江湖草莽女子学着如何当世家主母,自认为做得足够好。即便比不上那些从小就被当做主母培养的世家女子,但也没让他和崔氏丢脸。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依旧公婆不喜,族人不服……是我能力不足以服众吗?”
崔徽一度陷入自我怀疑,情绪内耗。
她道:“起初也怀疑是自己问题,但很快就知道跟能力无关,纯粹是出身血统。”
能力不足可以学习提升。
血统出身不行,她能怎么办?
崔氏上下的偏见是她无法改变的。
“……我那时候想法天真,还以为笑到最后就行。公婆对我意见再多,但架不住他们儿子不跟他们一条心,胳膊肘只向着我这个外人。崔氏这一脉的后代都会流着我的血,他们再嫌弃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崔徽如此自我安慰,“直到那位国主……唉,她彼时还是个刚去封地就藩,守着一片寸草不生领地的王姬,府上什么人都缺……她找上了崔氏。崔氏在她身上看到价值。果不其然,一朝平步青云,如今以女子之身登上国主之位……”
“崔氏上下莫不希望他们家主与这位国主旧情复燃,也希望我能退位让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