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继续说下去,自己指不定被脑补成什么柔弱小可怜。只是主上说话没分寸,句句直白,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倒是让檀渟红了耳根。庆幸石室烛火不盛,他发髻又散了大半盖住鬓角,这才拦住耳根对他的“背叛”。
“主上,臣无事。”
这段时间最大的皮肉之苦不过是挨了几顿鞭子,上了几次刑罢了。普通女子吃不住这些刑罚,但他有丹府文心护身——哪怕被敌人用言灵封禁,身体素质也远胜普通人。
想起受刑关押的经历,檀渟蓦地想起自己足有月余不曾沐浴洗漱,又被关押在那样逼仄恶臭的地方,这副形貌面君,不仅不雅还会冲撞君上。他刚要生出窘迫情绪,沈棠抬手掐诀捏碎丹府禁制。几乎是禁制解开的瞬间,冰凉一片的小腹位置由内而外散发热意,不多会儿蔓延全身四肢百骸,滞涩经脉的文气重新流动,跟文心的联系恢复如初。
檀渟没想到沈棠下手速度这么快。
想说什么来不及了。
他撩起眼皮,视线落向石室内的屏风。
拱手:“主上稍待,臣先去整理一二。”
檀渟自然不会跟沈棠隔着一面屏风就开始洗澡,那也太失礼。文心文士作为一个有容貌仪态焦虑的特殊职业,总有闲得蛋疼的人去钻研某些鸡肋的言灵,例如如何用言灵保持体面——随时随时都要风度翩翩,斯文儒雅。
于是,檀渟在屏风后待了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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