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行为怯懦薄凉。
空气中漂浮着尴尬气氛,栾信声音虚弱说道:“信听闻女君曝尸在此,想着生前无法替她做什么,至少让她死后体面一些。毕竟是被一杯鸩酒毒杀,遗容可怖,想来她也不愿被他人看到,还是要尽早入土为安才是……”
秋丞有些挂不住脸。
想责备栾信多管闲事,想告诉栾信苗淑被鸩杀是沈棠敲打威胁,想说自己其实也没那么薄情不堪……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辩解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我也正有此意。”
栾信缓和了脸色。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立场未定的俘虏,活动范围不大,身边也没什么财物,只能找其他手头还宽裕的同僚借点钱,买了一口厚实棺材,将苗淑转入其中。隔日,现实中安葬苗淑的武将私下找来,说是感念苗淑救命之恩,想为对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办好她的身后事。栾信道:“此行要出城,将军可是……”
那名武将耷拉着脑袋。
“哎,也不怕先生笑话,末将一家子老小都没了,如今孤家寡人,哪有人来给末将赎身?末将也不想给姓沈的当牛做马,还好有一把子力气,大不了干苦力攒赎身钱。”
栾信想起他后来开的武馆,收养的一堆孩子,道:“既如此,此事就麻烦你了。”
他掐指算算时间,文彦公也快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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