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有些诧异她的用词。
据她所知,别说是罕有的王太女圈子,就是搁在一众数量泛滥的王太子里面,红衣少女地位之稳固也能排得上前三。说句调侃的话,红衣少女就算私下试穿一下王袍被翟乐知道了,估摸着翟乐还会乐滋滋找人给她改一改王袍大小。翟乐就是最大的太女党。
翟乐出身世家,在家庭思想上面却趋近寻常庶民。在庶民家庭,父母子女就是个小团体,一生拼搏奋斗就是为子孙后代安康喜乐,继承人理所当然该继承其中大半部分。
这些成果,不仅在翟乐死了之后属于继承人,他活着的时候,继承人也天然拥有支配权,而不是坊市话本那些活着不肯放手的老登,搞什么父亲活着的时候是君臣、是仇人、是情敌、是兄弟、是朋友,只有躺着的时候才是父子这种让人小脑萎缩的抽象戏。
连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都能看清,作为翟乐的女儿,这位王太女没道理不懂吧?
林风谨慎选择回话。
任何事情涉及王储都不会是小事,往大了说就是干涉他国内政,林风犯不着给自己上难度:“吾主年岁不及翟国主,有无长辈媒妁婚约,这些年外界纷扰不断,哪有心思考虑终身大事?即便有了子嗣,储君这会儿也年幼,怕是跟殿下玩不到一块儿的……”
只说年龄差,决口不提处境。
“孤平日面对那些只会唯唯诺诺的木头已经够无趣了,难得来了女君这般神妃仙子似的人物……”红衣少女倏忽噗嗤一笑,桃花眼晶莹明亮,“女君这般谨慎小心作甚?你非阿父之臣,而是远道而来的盟友使者,王庭上下都该礼待的贵客,何必拘束呢?”
林风道:“这不是拘束,是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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