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妙也没有隐瞒,若眼前的人是生父康年,她是万万不敢提这个的,康家可以有一个对医术好奇的女儿却不能有一个从事这个职业的闺秀。医者与污秽打交道,莫说那些郎君和女眷,便是府上的洒扫下人也看轻这一行。但她现在是祈妙,不是康妙了。
她低声道:“女儿在闺中有个手帕交,比女儿年长五岁。及笄之后便嫁了人,过门一月有身孕。怀胎八月的时候,女儿受邀去她府上做客,凑巧那天不知怎么就发动了,分娩难产,孩子没保住,她也没保住。”
祈善认真听着她的心事。
祈妙垂首低喃道:“其实是可以保住的,府上还请来名医坐镇,若那时候他能进去施针就有转机。只是不行,名医是男子,而她正在分娩……若进去了会坏名声。”
拖到最后只能保大保小选一个。
那家人,从公婆到丈夫都选择了小。
祈妙又道:“……一般情况,应该要保大。毕竟孩子谁都能生,但能当主母的人却不多。只是她摊上的不成器父兄败坏了家业,那家人看重嫡长子,便狠心选了小。”
祈善多少有些明白了,问道:“早上听季寿说,你不想过早成婚,也是因此?”
祈妙过继出去就是祈家的人。
她的婚事是祈善做主。
康时心疼侄女,便刻意给祈善透个底,相信以祈善的为人,也不会为难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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