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抓着崭新的青铜桌案,出神的片刻,无意识加重手指力道,在上面留下连指纹都清晰可见的指印,表情逐渐狰狞扭曲,额头青筋也在阴暗蠕动,浓重的怨气都能撑死鬼:“其他人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为什么轮到我这里就是前人拉屎我来铲屎?”
秦礼无视了沈棠某些出格话语。
当人主公,哪有不疯的?
各地世家刚消化完林氏传来的情报,跟着又陆续收到沈棠这边群发的请柬。请柬的字迹跟威胁各家的【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出自一人手笔,下意识便认为这是沈棠亲笔手书,下意识打了个战栗——他们不都交上捐款了,还没完没了是吧?
待看清请柬的内容,各个如丧考妣。
请柬开头诚恳感谢各家慷慨解囊,沈棠替万千庶民谢过各家深明大义,借着由头想要邀请各家过去参加宴席。虽未指名道姓让家主过去,但白纸黑字背后的意思很明白。
家主可以不去,但必须去能做主的人。
最不济也得是二把手。
各家愁云惨淡,这次不敢商议对策。
也有头铁的想要自残告病,让其他人替自己过去——傻子也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去了极有可能回不来,但不去的话就真的连人带盒五斤重——只是计划还未实施,各地驻军都被沈棠的人完全接管,这些兵马隔三差五练兵,将各家门前大街当跑道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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