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池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另一名俘虏跟前,对方是文心文士,只是此刻似乎受了不轻的反噬,唇角挂着血。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凌乱垂下,发冠也不知掉到哪里了。平白苍老了十几岁。此人看到顾池这张脸,仅有的一点儿血色褪尽。
他道:“顾观潮……”
顾·本体·池神色微漠,道:“是顾望潮。你与我父也曾同朝为臣,素来没什么矛盾,但伱与陶慎语等人为一己私欲害我顾氏上下六口人,时至今日,心中可有悔?”
那人两肩一扭,撞开压制的兵卒。
挺直肩膀,傲然道:“老夫当然有悔,最后悔的是当年见你跳崖落水,没派人去打捞你!后悔没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你苟活至今!这才是老夫时时刻刻悔恨的!”
顾池的神色并无丝毫意外,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无:“行,年纪一把,浑身上下什么都软,唯独这张嘴比当年还要硬!甚好!”
他给士兵使了一个眼色:“带走。”
“顾望潮,你有种杀了老夫!”
顾池翻身上马,扭头嘲笑了一声:“有种?托你和陶慎语的福,在下独身至今,有种还是无种,有区别吗?你这老货若真有慷慨赴死的骨气,待见了主公,算清了账目,在下借你佩剑一用。你自刎了事,不拦着!”
话语之中,浑然不将此人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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