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男人这样的混混,见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他们对人心的把控在摸爬打滚中趋于圆满,只一眼就能看穿这人好不好惹,如何能拿捏。似眼前这种单纯天真的小娘子,最是心软。
这种心软是可以被道德裹挟的。
男人越是大方表示“耽误工作”无所谓,为了“安全”陪着小娘子一起“等候”,这位小娘子就会越愧疚,愧疚之于信任感也会暴涨,放下在陌生环境升起的戒备心,继而落入陷阱。
不出男人所料,沈棠表情越发迟疑。
小娘子敛眸,怯生生问:“当真不碍事?”
男人一屁股坐在沈棠的身边,
他刻意伸出双脚,将脚上沾着乌黑泥渍、生过冻疮的脚趾露出来,让沈棠能看到他那双磨损严重的草鞋,借此进一步勾起“单纯小娘子”的同情心和愧疚,嘴上却爽朗豁达道:“不碍事儿,至多被掌柜扣几个铜板。再说了,那位郎君要是没看到你过去,应该也会过来。”
沈棠表情微微一变,瞳孔游移,似做着天人交战,男人心下暗喜却没暴露出来。
他为什么敢这么说呢?
因为他知道祈善不会这么快回来,信心十足、有恃无恐,更不担心会被戳穿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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